意味

And if we don't survive, I'd rather die than live a lie.

出港的祝福

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去世了,而我现在才得知。
多年后,当我回忆起一个名为路旁的叶修的创作者,翻开或许已经不存在的视频,看到荒川,我能想到什么呢?

Guaranteed与Depapepe,低语的男声与吉他已然成为了过去的一部分。这是被给予的过去,也毫无疑问是属于我的过去。我常不愿回想那段不安稳的、不完全的时期,但如果说有美好存在于其中,这流淌于音腔中的吉他声无疑是其组成之一。

每当我想纪念什么时,总不安于自己似乎并不具有足够的、能够作出纪念的立场,对于Kyoani也罢、对于路旁的叶修也罢,我心怀忐忑。但是我又不禁写下这样的文字,并祈愿着能够召唤什么、保护什么。
虽然如此郑重地说是要纪念,但又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值得记述。虽然断断续续地观看了那样漫长的生活的切面,并且熟悉了这样一个陌生人的音色,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确是几乎回想不起来什么。
天台、夕日、河岸、油漆桶里的星空以及模糊的文字,脑中闪过的只是这样的残片。

如果说这样的残片便已经足够,我想否定;若说需要的是事无巨细的拷贝,又并非如此。不过可以确认的是,仅凭这样的事物已经足够构建一个我所不曾涉足的世界,并向我提供一种可能的生活。毋宁说,这样的世界、这样的生活于我只是无法被选择的选择枝,但它并不因此失去意义。如同我阅读的每一段灿烂的文本,它们并不允许我的进入,但对我来说也仅仅存在于此便足够。

我看到了谴责与惋惜的声音,这样的声音惋惜于做出如此选择的生命,谴责被允许如此选择的生命。然而这样的死亡,作为生命中最为沉重的选择,经由深刻的反省而非一时激情被施行,并以无比的重量占据着逝者的生命。对这样的死亡的否定,难道不应该称为对逝者最大的不敬吗?死亡并非什么值得避讳的邪恶事物,如果逝者承担起死亡的重量并切实地选择了终结,那么这终结便成为逝者生命图景中富有色彩的一隅,而非掩盖生命的幕布。

所以当然,这并非什么悼文或是悲念之文,我只是一边聆听着某人人生的残片,一边绘出我的祈愿:

为死亡献上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