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味

And if we don't survive, I'd rather die than live a lie.

蛋糕、蜡烛与火

生日究竟是什么呢,每一个生日都值得纪念吗?在生日会的喧闹中,果真是在庆祝某人的“诞生”吗?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,今日已然抵达。

自己的生日总是过得淡然。由于降生于旧历的交叉点,即使在还会对“生日”这种事物雀跃的儿时,也不过只有父母、蛋糕、蜡烛与火与我作伴。在对这两个单字失去了反应的如今,所谓生日于我来说也彻底成为无所谓的代名词之一。

理所应当地,我失去了蛋糕、失去了蜡烛、失去了火。
于是每当生日向我飞来,便放空脑袋想着无关紧要的事。

一朵花的生日是值得高兴的吗、一只笔的生日是值得高兴的吗?前者或许,后者则有些勉强。
即使无从得知直布罗陀那只虎鲸的诞生日,在我想要为之双手合十的时候、在我想要为之骄傲的时候、在我想要为之落泪的时候——将这样的时刻称为它的生日也未尝不可。
生日之所以值得庆祝,或许从不在于作为“某一天”的生日自身。而在于它的根系、在于所生之物、在于此物对我们的意义。明确这一点后,诞生日变得微不足道,而诞生所承载的意义则膨胀起来。

毕竟,我们可以无时不刻地庆祝某物的诞生,而不用固执于什么特定的日期。

也就是说,我可以365日不间断地庆祝一切的诞生——花的诞生、笔的诞生、虎鲸的诞生、以及谁人的诞生。


换个话题吧。在冷得异常的这个秋日,我合上了「长袜子皮皮」的扉页。而其中窜出的火焰还未止息。

“这不是个自由国家吗?我不能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吗?” “世界上到处是等着人去找的东西,找东西大王干的就是这个。” “多可爱、多可爱、多可爱的火啊!”

看见“童真、天真”这样满溢义务教育臭味的评价,我又合上了网页。如果可以的话,能不能合上某些人的大脑呢?不过如果成真,我与之又有什么区别呢?

对于阿斯特丽德笔下的Pippi,我所抱怀的只有憧憬与喜爱。在成为火炬的摩天楼下手舞足蹈的皮皮,光是想象着这样的场面,我也不禁想高喊五次“皮皮万岁!”了。

Pippi是一个“异物”,在好的意义上、不好的意义上均是如此。自由的、强力的、好奇的皮皮被我所尊敬,“就是要这样给他们颜色”,我干脆这么想着。

“妈妈是天使,爸爸是黑人国王”,Pippi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身世。在贵妇人的茶会上,Pippi拼尽全力想获得太太们的理解,又在一如既往的挫败后,放弃般的喊着玛琳的故事。是的,玛琳从不打扫床下,而Pippi也从未放弃想要与寻常的“大家”建立纽带的努力。

如果Pippi是一个孤僻的、绝对信任自己的红色英雄般的人,那么小说的名字改为「皮皮总动员」也未尝不可。如果Pippi同样冷眼对待那些对她施以冷眼的人,那么读来也能快意些。

而动人之处也正在于此,与我放弃般的孤僻不同的是,Pippi从未放弃与那些视她为“异类”的大人的接触。Pippi想要得到理解、想要理解别人,她不断为此付出努力,得到的却往往是轻蔑与嘲笑。面对黯然伤神的Pippi,我一面确认她孩子的身份、一面构想强大背后所承受的伤痛。

在故事的结尾,Pippi在自己的威勒库拉庄与Tommy和Annika Settergren举行了生日派对。
生日礼物是笛子、别针和两支枪,真是妙极了,将枪当作生日礼物实在不错。

允许我延续威勒库拉庄的欢声,
祝你生日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