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煎包和其它的不幸
并不是说非要提到水煎包不可,但最终没能吃到它是不争的事实。在那单调的节奏不断响起的同时,连洒满盐粒的土豆絮也变得狰狞起来。在休日,我们无暇顾及舌头;而到了工时,连头脑也变得多余起来。
就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,在这个单调的荧幕上,我所书写的不幸是不是太多了呢?难道没有值得歌颂的什么吗?
值得澄清的是,事情还没有那么糟,欢笑和善意依旧有迹可循。
之所以哀叹,并非单纯因为不幸,而是因为存在于那可颂的事物们身后的庞然大物,是由于只有哀叹才能与之保持距离。在亲近和平的同时,掩藏在和平皮肤之下的惨叫声和血迹便开始伺机而动,若是得以嗅到那腐败的气味,想要保持基本的距离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
当然这些可颂的事物并非没有分别,在极少数的情况下,独立于黑暗的美丽会蓦地显现,占据我们的视野。例如充满神性的音乐与藏匿了四季的秋木,当它们矗立在阳光中骄傲地伸展身躯之时,我实在没有什么可抱怨的,只得以万分珍惜的目光尽可能地将它们的碎片收集起来。但除此之外,美与丑往往混同在一起,丑往往并非由什么恶魔而诞生,而是由于愚蠢、粗陋以及数不清的无心之语的不断累积而出现。那些用轻巧的笔触被写出的故事,在时间的笑话中被意外留存,被数万个同样轻佻的契机培育,最终制造出令人发指的悲剧。于是我们究竟应该在何种程度上承担这一切的不幸,实在是难解的谜题。
在神休息的季节,天空失去了变化,失去了雨水和雪花的提示。灰色的缝隙中,时间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姿态向前进发,它将大地上的所有事物都抛下,只在每天的最后几个小时才蓦地将一切都拉到身旁,并在片刻后转身离去。除了飘落的银杏,城市中再鲜有其它生物能够以正确的节奏生活。 今晚只能看到金星,而此前的数个晚上连一颗星星都数不到。在白天,天空的颜色异常单调,单调到就算突然冒出一位贤者向世人宣告天空的虚假,我也会在一瞬相信。说到底,这一切是天空的问题,还是地面的问题呢?是左面的问题,还是东面的问题呢?
或者说, 是心的问题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