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hy Start Blogging
以这篇文章作为开端的“以下意味”被构建之时,于我来说,它“所在何处”无疑甚于它的“所在”更成为一个重要的命题。
在Blog这种记录形式已经式微的如今,构建一个或许并不存在观客、并且难以维持下去的“以下意味”究竟意味着什么?它在何种意义上存在,又可能走向哪里?
反制
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,作为某种乌托邦幻象的互联网进入了我的生活。这种互联网不仅是某种纯技术性的用于将计算机连接起来的工具,而更蕴含着某种形而上的意味。
我们正在创造一个世界:在那里,所有的人都可加入,不存在因种族、经济实力、武力或出生地点生产的特权或偏见。
我们正在创造一个世界,在那里,任何人,在任何地方,都可以表达他们的信仰而不用害怕被强迫保持沉默或顺从,不论这种信仰是多么的奇特。
—— 約翰·佩里·巴洛, 《網絡獨立宣言》
“One for all, all for one”的口号、消弭信息鸿沟的愿景、作为幻象的互联网的生命。无疑地,我迷上了这样的互联网,作为真实、作为联结、作为某种平等的永不褪色的记忆的互联网。它成为某种支点,反制着谎言、断裂与遗忘。
幻象并不持久。当互联网意义上的记忆逐渐变得扭曲以至空白,当科技巨头开始行使它们拥有却不应该拥有的权力,互联网便开始作为这种反制的反制,成为了谎言、成为了断裂并且催生着遗忘。于是在Blog式微之时构建Blog,想来只是我个人意义上的反制,对现代互联网的反制,以及对幻象的互联网的“纪念”,如果可能的话,“召唤”。
抵抗
比起“反制”,“抵抗”一词听起来更加激烈,也更加可疑。但它的使用是必要的,除去对于互联网文化本身滑落的反制,立足于此时的互联网以抵抗更快速滑落的现实无疑是更加紧迫的。
当我谈论现实,我在谈论什么?是环境危机、生命工程、社会分化与资本主义体制,还是楼下正在哭泣的孩童、从高厦一跃而下的职工、扬声器传出的呐喊与头顶一成不变的天空?
无疑它们都是现实的一部分,并且前者相对于后者或许更加真实,但我终究无力谈论前者。于是所谓抵抗只有倾听,只有观看,听某处某人的呐喊,看某处某人的舞蹈。
基于如此的立场,做出如此的抵抗。
记录
我是喜欢文字的,但并不擅长文字。我的文字曾在数个平台上建立了落脚点,但无一例外没有持续下去,除却个人计算机上的笔记。
“为何无法在流行SNS上持续输出文字?”试图为自己找到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陈述句,但终于无果。所谓理由,是某种无法以文字恰当表述的感受:某种程度上的不安、某种意义上的惧怕、某种纬度上的厌恶。此外,还有一种寄于他人篱下的不稳,一种被审视的不适。
于是我购入了kitekira.com。它作为赛博空间中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我的场所(即使是有限的属于),使我能够一定程度地与上述的不安与不适保持距离,并得以继续我的记录、我的文字。
意味
一个角落并不因为访问数的多就变得伟大,也并不因为无人问津就失去意义。
意味(いみ)是日文词汇,作为名词拥有“语言的概念”“价值”“重要性”的意义。“以下意味”的所在是否能够拥有其意义、价值与重要性,并且是否能够持续下去……
预言家不是我所能够充当的角色,反制、抵抗、记录,仅此而已。